若是自己当初没有一时心软或是在多派几人保护她?那么结局会不会不一样,他的花奴没有死在刀剑无眼的战场上,说不定她会在满城鲜花与掌声中得胜归来,而后像最初答应他的那样,入住后宫。
说不定现在的他们连麟儿都有了,他会给予他们母子二人世间最为尊贵的一切与宠爱。
可是那人却借此机会假死,离开了他的世界整整五年,也令他在自我折磨中度过了整整五年。
他岂能不恨,岂能不怨,更多的是想要迫切的寻到那人,而后重新将人捆绑身侧,此生在不得离去半分。
“草民对天发誓,阿离并非在草民这处,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古时人最重承诺,何况还是如此恶毒之咒。
可是人不在他这里?那么阿离此刻又去看哪里?
是夜,皓月当空,萤飞乱舞,凉风习习,扰乱湖心。
小平安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不断的哭闹着要娘亲。一双眼早已哭得红肿,就连嗓子都哑了。
可是人现在下落不明,就连苏言同样担忧自责到了极点,若是他当时在细心一点,或是一同陪伴阿离出城?那么事情现在会不会完全不一样。
可是这世间最不缺的就是后悔药与如果二字。
何当离不知道这个男人要带她去哪里,一路上安静得就像个假人,若非眼珠子还会动,人还有呼吸,清合都惶恐此人已不在。
“阿离有什么想要吃的吗。”清合将手中茶单递过去,宽大的袖袍下滑几许,露出了被咬的好几个带血牙印子,足见罪魁祸首当初到底下了多大的狠口。
“肉。”何当离偷偷的看了眼男人,细小如蚊音的说了一字,瘦弱如薄柳的身子忍不住再次轻颤了颤,下唇微咬着,直咬出了一个嫣红之印。
“好,离儿是应当得多吃点,你看起来实在是太瘦了。”清合将菜单递给小二,吩咐上面的招牌菜全要了一份,还有当初她最为喜爱的吃食。
“等下吃完了可要食饭后甜点。”
“要。”
等吃完饭后,何当离趴在桌子上闷闷不乐。心里空落落的难受得紧,就像是空了一块的难受,眼泪忽的不受控制往外涌,可是无论她怎么抆都抆不干净。
“离儿怎么了,可是不喜欢这里。”刚从外面去给她买了糕点回来的清合方一推开门就见何当离小小一个,缩在床尾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嗒嗒的往下流。
“我要回家找我相公。”何当离见着原先紧闭的黄梨木雕花大门被人从外推开,走进了那个令自己害怕不已的男人,忍不住哭得更难受了,好似是要将半条命都给哭掉了。
“我要回家。”糯糯的带着哭腔的嗓音软得就像是在同情人撒娇,或是某种不可言说的情趣之意。
“我不要在这里。”反正她不要在这里,这里一点都不好玩,她要回去找相公。
“我就是你相公,离儿还想找谁做相公不曾。”清合说不上来那莫名其妙升起的醋意与怒火因何而来。
或只是单纯的因为从她嘴里吐出的‘相公’二字,都已经令她嫉妒得发狂。
“我不要你,我要我相公。”何当离手脚并用,挣扎着要离开这个男人。头发凌乱的披散着,衬得一张小脸瓷白精致如玉,忍不住想要将她弄哭的更为彻底再好,而后嘴里叫着他的名字。
一声又一声,直到连嗓子都给叫哑了才肯善罢甘休。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找我相公。”何当里抽抽哒哒的在哭着,并不曾注意到男人已经黑沉如锅底的脸色,一张白净的芙蓉面,此刻反倒更像是一只邋里邋遢的小花猫。
“我就是你相公,知道不。”清合不愿在从她嘴里听到在叫别的男人的‘相公’二字,直接已唇封唇,堵住了她的哭音。
而许久未曾沾上贪欲的身子,比他想象中更为容易失控,只是那么单纯的触碰,便忍不住想要更多,更多。
渐渐的,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到了最后转变为连月亮听了都羞与躲进云层的呻/咛/之色。
今夜花香月浓,起舞弄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