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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国的锦绣山河,有一种磅礴而清澈的气息,就像那高傲的天骄,不屑于浑浊的装饰,不争也不愿意去胡搅蛮缠,安守着一分造化,有历史的底蕴,有新生的朝气,有一种稳重的锐利,方圆土地矜傲得漫无目的,但却觉得美;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魅力,它的强盛没有堕落如其它大国一般享乐、沉醉,而是肩负起了南域的伟大使命,用有种“少年当为天下御”的大魄力,它享受着一抹卑微存在对它“成功”的赞誉,它受下了上位者对它“穷途黄皓”的称道,它欢愉误解,不争批判,就在那城头,顾自微笑;
我说;我美吗。
哈哈哈哈!
那是何等的衣袍!
红尘矜骄,那模样终究是康概,也不失为凤皇故土之称谓,拥有一抹风华绝代的独特,暗藏一种自尊自得浪漫,天真且向往着形而上学的法则,坚守逐明之眼,庇护大无疆,这便就是如今的燕国,洗尽铅华般脱俗而自知,脱去绸缎般气质油润
这是一种安然与安在,这是一片土地凝聚起信仰与力量之后血脉相连的荣耀感;
至于如今,这一切都与他息息相关。
灯盏摇摆,轩禅沉默良久这大半年他的所谓“存在”混沌且遮掩,但在彼岸天的安排下这些都只发生在上层次,对于民间,尤其是对于布局深刻的中土而言“绿袍”二字有一种完全不同的含义,他仍旧是南域七绝代之一,那行事作风和此前的令君香一般无二,也不知是法则还是梦魇,总之如今他在南域的身份,脱不了“执法者”三字
执法者在中土和南域拥有各自的尊称,但天下大多高耸入云这岔路源自于格局的不同,因由制度侵蚀故而它们没有明显的包含关系,也没有多少交集,如“执法者”这般成为很容易就联想到南域魁首之一的“法江刑威队”,故此“执法者”便慢慢脱离了“生灵”品序,拥有一种自带的“超脱”;但这种情形在中土便会得到改变,因为三大帝国的“执法者”已经泛滥到成为了一种官职,尽管上品序比起天下而言都要高不少,不过因为用得多、思维定式,所以反倒不会叫一般民众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常见到和当地的“里长”有得一比,而这也间接得限定了他的行动框架,却也足以保证在传统观念下的“权势”;
至于燕国,尽管它脱离了中土的统一规则圈,但因为交流以及习俗的观念所以仍有“执法者”的概念,虽然在慢慢黯淡得同时提升了权重比,不似那般寻常,可比肩侯爵,拥有了一定的品序,但若出现也不至于陌生,可以说是最好的一处地域想来这里面没有凤皇与彼岸天的交易那运道也太好了,毕竟从大势上来,这凤皇三十年前着手的伏笔于现在,刚好容纳下如今自己这模样,甚至是中土七国之间的声望也都是自带的,翎羽干净、说话算数、气度雍然,想来,逐明之眼用心了。
轩禅于山门口矗立良久,身侧马北风也没有动作,只是陪他眺望眼前这万里河山,顺便借身侧那绿袍的明媚,取一缕燕国的气息其实劲装风华也不是很明白,他与身侧那竹绿不仅仅是自来熟,更有一种默契与明白,宛若十年知己,恰似堡垒战友,哪怕连交流都没有,但彼此气息之间的和谐与冲动叫他有些按耐不住,连带着双方的所谓距离都有些放肆,他取所谓“逐明之眼”的权力不曾打招呼,不解释、对方也没有阻拦、询问,就那么让他得到了,而对方使他天骄的翎羽、筹码来学习、掌握规则亦是毫不客气,甚至可以算“刻意”,许多他暗地里不愿与叫其它存在知晓的禁忌他拿取得随意且自然虽说自己的行为确实没有路数确定,但天骄的层次还在,不过于这般慢慢感染之下那时间反倒无关紧要了,到最后也不知盈亏如何毕竟对面的位序、境界差他略多,这便让局势变得有些诡异,——但奇怪的是这氛围除了诡异以外什么都没有,情绪、交易、规矩宛如白纸,哪怕觉得不可思议也没有多余的动作,跟石沉大海了一般,就这么一天天地过下去了,恍然间,还挺好……
马北风默然,却是不过多猜想,而是把念头留在了燕国的气度上大多而言道子都是“不深究”的,浅尝辄止,就跟翻一般,天骄一个念头便能推演出一本所有的可能性并且完善到“做什么都对”,若是还需要建立联系、衔接因果、统筹联想,花时间不说还容易出错,所以它们做事大多只是把物体过因果的点进行发散,因此他对燕国的理解说是“明白”都太低了,应该是“通透”,但说没概念也确实,毕竟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燕国”,也是他第一次如此安静得“活着”;
或许吧,天骄不是不知道累,而是没有什么能叫它们“用”时间,哪怕是所谓修行、交易都不一定能让天骄把单位时间给用满,更不会“时间不够”,所以它们一直在上品序,因为到了红尘浪费时间,弯弯曲曲得低级不说,还容易染上尘缘,但此刻在轩禅身边他觉得自己“圆满”了,有种不曾被“虚度光阴”、没有“蹉跎时光”的圆满,那种感觉暖洋洋得,恍然间“值得”、“美好”
其实这不是劲装第一次在轩禅这有这种体会了,但却是第一次如此正式,也是他第一次审视“令君香”这有些意味深长的祭号“君”在南域是一种尊称,国家中的魁首便被称为“上君”,其中“令君”便是“君号”中的一种,所属上品序,此外还有“东君”、“典君”;其中“东君”是“东南西北”四君中的一位,主空间法则的“定位”,是昔年轩禅殉道前由众生愿力凝聚而成的,完全是生民对他的敬仰,由此可见那山水少年的风采到底是多么得端重、肃穆;至于之后变成“令君”就有很多得猜测了,至少他这凭借筹码与信息推测出来的是没有丝毫话语权的,总之“东君”因为“偏颇”的原因是不能作为彼时那君子的道器的,至于“香”字现在想来更是一团雾水,和“令君”联系称“令君香”那更是找不回前世因果根本不能染指的存在,但现在来不论是“香”、“君香”还是“令君香”,从站在他身边便可以察觉一二至少,香是真的香。
香韵缥缈,马北风淡淡一笑,轩禅斜视一眼,那一眼星火熠熠,那一眼,七月流火逆行,一地的灿烂;
哎;又被偷了。
轩禅温和,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在想凤皇,以及他眼目中的镇国公府他的身份与事迹是一种忌讳,此前因为中枢是,此后因为“云开雾散”后更是,故而与各方交易他都有不同且情形各异的立场,至于在中土七国,此间只要拥有一点天资他都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此间的“逐明之眼”;
至于他为何在等,等得却是卿雨桐作为“凰羽”、学前宫上一届“班长”也就是命盘,那夜色倾城绝对是此间最有信息量的存在,而天骄过道中从枯江冰到燕国就这一条是直通的,其余的都要绕路;再者此间山门生为燕国国师的道观,旁边就是国家寺院,所以他完全没有动的必要,不形成涟漪用那清澈见底叫旁观者知道就好了,多余反倒不美。
站立得久了腿脚有些麻木,绿袍顺着原先早已准备好的席位入座,不曾拖沓也没有过多得表态,自然到本该如此,至于马北风此刻他正于门槛处遥望苍穹,手中漫不经心地坐着木工,全身上下有一种缥缈的礼气,一身劲装勾勒得山河壮美、苍劲起伏,绵延间内含大凶险收敛,一身洁白,一地的白雪;
想来大约是无聊了,但又不愿意走。
绿袍品茶,淡淡一笑他来燕国是因为最合适不过,这信息是身为天骄的马北风肯定知道的,因此他也一定找了去镇国公以及皇室的由头虽然此前双方沉默得并没有多少交流,但凭借着默契他也不曾怀疑,只是觉得跟在他身边顺着他能获得更多的收益毕竟如今的自己没有内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温养多日也没有形成很好的“交流”,至于哪天把“君子气”养到足以和这个层面交互程度却是比较难,但胜在熟稔,总归比不做得好,所以有那洛家少年在这里他所需要做的事情不过全然托付就够了;
至于为何要信任?理由太多,但相比于“只能”、“最优解”,更多的却是“我愿意”虽然在这种境地用“我愿意”太给自己贴脸了,但他就是这么想的,在此刻还不能做到自我和解的情况下,顺着心意是对“生气”最好的补品,因此他就那么泰然自若得光明正大,不理会窥伺也不搭理旁观者,不怕影子歪得独立世间,长风卷落叶般潇洒飘逸,好似,再世谪仙般出尘不俗
“谪仙”尤其是“再世谪仙”对轩禅来说应该是最契合的品序词汇了,不会如天骄一般不契合,也不会如奇才一般“撑不起来”,量身定制似得怎么怎么满意,对此轩禅微微一叹,也不知是察觉到小家伙们的调皮,还是在想应该怎么去面对这初来乍到的南域尘世;
念此轩禅将放置于身侧的灯盏横放于膝盖之上他没想去改变灵体的形状,他喜欢这盏灯,尤其是和掌灯碰面之后,他欢愉灯芯,也眷恋这一团悠悠的灯火;或许吧,令君才去普照大地,轩禅只需要笼罩好一地的棉花糖就可以了毕竟它们这么软,要是自己宠得多了,它们哭花了,哭化了可怎么办呢;
想着绿袍伸出手揉了揉灯笼那圆乎乎的笼体,手感软乎乎蓬松松的,动不动就脸红,和洛炎的小面包们大约来自同一处襁褓;嗯,它们家的也很可。
绿袍伸了个懒腰,有些惬意毕竟这里是燕国,不论如何都是自己的地盘,在这里彼岸天的权利都没有他大,便就是比权力也要具体而定,至于所谓老祖那更是蝼蚁,只要不是“掌轮生灭”拥有真正的“权力”那在南域都是无根之萍,小世界再充盈也没有生机,他若是囚,关押上万年不论是温养多少能量的老祖都要含恨当然最可能的应该是在漫无边际的黑夜中被折磨到魂飞魄散,毕竟身为逐明之眼,它本身的能量体可以说是毫无气息的主宰傀儡,这种震慑可比一尊第五门槛要厉害得多了;
轩禅细数,整理了一下自己手中拥有的筹码,神色略有闪烁他如今的状态说起来很奇特,于身体而言他就像是中途降临的执宰,对于筹码来说就像改朝换代后登基的少年天子,对于非天骄而言他是一朝洗刷冤屈的执法者,对天骄而言他的残缺的令君香,但对自己而言他又是无法凝聚“唯一”的此间四千年,若是将这一切类比那就好似刚刚恢复记忆便登临执宰的“上三令联盟”,这边一块这边一点,全然没有一个主体;
既然如此那接下来应该如何呢,是继续散漫,还是形成执念,去解开身上的谜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