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算把这事暂且记下。
齐尚书笑,“公主刚不说不求报答么?”
“是啊。我本来就是想让唐祭酒心无旁鹜的去做事,可齐师傅你非要报答我,那我就暂且记住这事儿呗。”
看荣烺一幅伶牙俐齿的聪明相,齐尚书也笑了,提醒她,“那公主可得记好了,最好及时变现,不然哪一天臣忘了也说不定。”
正巧林司仪端来果品,荣烺拿个大梨,对齐尚书说,“那我就弄这么个大梨,咣咣咣敲你三下,兴许你就想起来了。”
说着把梨放齐尚书手里,“这个又大,熟的又好,齐师傅你吃。”
对着荣烺纯真清澈的眼睛,齐尚书不觉露出笑容,想着小孩子虽然偶尔会淘气,也是有许多让人喜欢地方的。笑着接过,“谢殿下,臣便不客气了。”
“不用客气啊。”荣烺自己也挑了只又大又甜的,师徒俩就一起吃起梨来。
齐尚书同荣烺说了国子监改制的进程,“如今刚入秋,屋子好收拾,待把西郊园子收拾出来,桌椅板凳的摆放齐当,便可将人迁过去了。”
“若这样,明年应该有些样子了。”荣烺说,“官学招生考试也刚刚结束。”
“我听说博义馆那边报考的人远不及新馆的多。”这事儿在帝都都成了笑话,连博义馆里读书的官学生,都有好些想走门路走关系,想把孩子转到新馆那边去。奈何当初联名上书搞静坐的事闹的太大,如今官学馆长白翡白大人,但凡有人找到他,他立刻就把当初的联名书拿出来给请托人看,直看的人了无生趣,回家也只能抽自家那不长进的混帐东西!
荣烺已经看过今年新招的官学名单,道,“白大人还是很公正的。”
荣烺问,“让荫生迁到西郊新国子监,朝中反对的人多么?”
“不会比当初递折子反对国子监改制的人更多了。”齐尚书提醒一句,“殿下,如今能得秀才、举子功名的,您以为真有几个是寒门出身呢?”
荣烺阅历尚浅,不解齐尚书的意思。
齐尚书道,“殿下以为寒门是什么样的?”
荣烺想了想,“家境普通,没有做官的人家。”
齐尚书唇角微弯,“殿下说的对,世俗中的寒门就是这样。家里普通,没有做官的人,便已可称寒门。这样的人家,想供养出一个秀才举子都是很困难的。国子监里的举子秀才们,六七成出身官宦之家。”
荣烺很惊讶,“是这样?”
齐尚书颌首,“不管是书香门第,还是小官宦之家,总归家里薄有家资、略有门第的占大多数。您想,国子监改制之事一定,恩荫子弟再重要,重不过有功名的子弟。他们是不会反对的。”
荣烺年纪尚小,齐尚书不豫多提,转而道,“听说殿下在准备秋狩的事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