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殿下驾临,官学上下无不欢喜。如今要举办开年比赛,若殿下有暇,臣代官学上下叩请殿下降临。”
“有空有空。”荣烺打开帖子,见是白馆长铁勾银划的字体,笑着合拢,“你知道我最爱凑热闹,若不嫌弃,我还要多请些朋友一起去看。”
白馆长笑,“那他们还不更得勤加苦练。”
荣烺问,“我以为你们去岁底就得举办蹴鞠赛呢,怎么换年初了。”
“年尾有季末考,这又是关系到学生排名挣奖银的大事,我看学生都在拚命学习,就与他们说改到今年初。”白馆长徐徐道长,“一则可防止过年过懒,二则新的一年,大家踢一场比赛,精神头也能提起来,投入到学习中去。”
白馆长道,“还有一事想托殿下。”
“你说。”
白馆长自袖中又取出一张同样的请帖,双手上呈。宫人接过转呈荣烺,就听白馆长道,“这张帖子是给大殿下的。臣与大殿下不熟,因为比赛是在休沐日,不知大殿下可有空闲,若大殿下有闲前来,臣等欢喜不尽。”
“行。”荣烺一口应下,“晚上我帮你问问皇兄。”
送过请帖,白馆长又向荣烺回禀去岁年末季考的学生成绩,取了前十的试卷呈献公主,请公主有暇品阅。
当然,两所官学的成绩是分开算的。
白馆长一视同仁,各取前十奉上,并不厚此薄彼。
白馆长还有一事同荣烺说,“镇北将军的两个儿子,也想到官学读书。前儿递了条子过来,臣想总要考一考才好安排。”
“这很好。”荣烺道,“阿弢哥阿弘哥武功都不错。诶,骁舅舅不回辽北了么?”
白馆长道,“按礼制,父母丧,子女当守孝三年。时下是要守二十七个月的。”
“驻外武将关系国境安危。”荣烺说,“我还以为骁舅舅今年就回镇北军。”
白馆长不好答这话。
不过,公主待他甚厚,於他有恩。白馆长提点荣烺一句,“殿下,战时夺情是没办法。如今天下太平,郑将军在帝都守孝,约摸是无碍的。”
这话很有理,只是荣烺总觉着哪里不对,微微皱了下眉。她道,“要我说,倒不必在意这些俗礼。”
荣烺自有一番道理,“孝之一事,在心不在行。年轻官员,倘是不巧,先是父丧,守三年,再母丧,守三年,再祖父丧,守一年,再祖母丧,守一年。这么一算,八年过去了。人有几个八年。要是上年纪的,本就要致仕,这么一守,直接就能致仕。”
“用这光阴好好给朝廷效力多好。”
对於荣烺的高论,白馆长连忙提醒她,“殿下在外可不要这样说,国朝以孝治天下,殿下不以规矩为束缚,这是殿下的高明。可世上许多时候,要是用笨办法的。”
“我知道。”荣烺知白馆长好意,她也不是什么不以规矩为束缚,她主要是觉着,朝廷哗哗发着俸禄,干啥要让官员在家守孝啊,全该拎出来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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