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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心比心,女子一生不比男人容易。男人自生到死,都在自己家族,女子却是要嫁到旁人家。公主高高在上,可自来高处不胜寒,你以为高位是好坐的么?我叫大囡给我读的历史上的那些事,别说公主,皇帝略软乎一点都有奸臣作祟!”

“如今你连自己任上的一亩三分地都没管好,就敢对公主的行止加以指点,你这叫什么?你这叫逾越不知分寸!”

方老夫人不教子则已,一教就把方御史教出两身冷汗,骂的方御史头都不敢抬。

方老夫人最后还问,“我说的这话,你服不服?”

方御史不敢说不服,“母亲总能给我触动,儿子较愚钝,待儿子多想一想,会想通的。”

“你是该多想想,我把你们护的太好,你苦吃的少,不知普通人的疾苦。”方老夫人道,“我从未以高官之母为荣,唯愿做一个有良心知民疾苦为民做主的好官的母亲。”

方御史眼眶一热,起身道,“儿子时时不忘母亲垂训。”

“行了,天晚了,你也去休息吧。我既受了赏,明天就得去宫里谢恩。若有幸得见公主殿下,也能跟殿下说说话。”

第二天,方老夫人就在媳妇孙女的服侍下进宫去了。

如今年节将至,荣烺要帮嫡母管理宫务,所以课程就暂停了。方老夫人求见时,荣烺就在万寿宫。荣烺跟方御史的长女挺熟,没想到,这说起话来,方老夫人更加比方御史有趣百倍。

荣烺说,“若非老夫人不得为官,我看您比方御史可明白多了。”

方老夫人笑,“子高打小就有些憨直,他要想不通,那是存不住的,梆梆梆的全都得说出来。好在,有一样好处,一转过弯儿来,干活比旁人有劲。”子高,方御史的字。

荣烺哈哈直笑,问方老夫人平时做何消谴,方老夫人很谦虚,“我没读过书,后来跟着子高来帝都生活,他娶妻后,家里也不用我操心,我就学着认了几个字。上年纪眼睛终不大成,现在我有空就让大囡给我读读书上的小故事。娘娘跟殿下赐下的《新贞烈传》,我也让大囡一句一句读给我听了,写的真好,再没有比这更明事理的了。我胸中一口几十年的郁滞之气都排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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