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峻男子眸光幽深,前方营盘里的火把在他眸中明灭,男子手掌成刀,切向营盘,无数潜伏於黑夜中的暗影涌动了。
辕门上围坐喝酒的士兵正议论着什么。
一个人侧头思索着问:“南蛮今晚为啥这么老实?”
身边的人灌了一大口酒,嗤声道:“接连数日不痛不痒的进攻,他们也会累,南人攻於算计,可任何算计在绝对的势力面前,也只能是笑话而已,夜袭?要不要这么搞笑。”
他的轻蔑中,了望楼上放哨的士兵已经倒下了,还有许多暗影便是在齐腰高的栅栏内垫起一丈高的夯土上巡逻的士兵们眼皮子底下,将钩锁绑在了栅栏上。
十几支牛角在围栏外的花园和田野的幽蓝发出可怖的讯号,刺耳的声波激荡在黑暗与橙黄的整座大营上空。
月亮在摇晃,大地在颤栗,冲天的呐喊声,排山倒海的冲锋号,营盘围栏轰然山崩般的倒塌声响。
“敌袭!”
警报声被淹没在密集的炮火里,又不似炮火,是暗影冲杀时,抵近抛出的石雷。
巨石背后主导黑幕的身影,之所以雌伏等待,便是积攒着这些破坏力,他还在等待黑暗,等待冷酷秋天里最冷酷的夜晚。
透骨的湿冷会让敌人的暗哨无处遁形,风暴般破坏力的石雷可以摧折整座营盘。
明军的夜袭预谋已久,且发动得极为突然,刘良佐和洪有德都被天浪一连许多夜里的佯攻麻痹了。
两人也差不多一样,当天晚上先是吃了饭,喝了酒,然后各自走回帐篷找些被掳的江南美女开始耕耘。
刘良佐狠狠折腾了一番,他这才又想起了让那女人帮他先净身,然后再洗脚。
当然他所谓的净身是纯粹的抆拭身体,不是真的把自己给阉了。
他正双脚插在水盆而里让女人给他做足底按摩呢,门外喊杀声四面八方响了起来,刘良佐经验老到,他闭着眼都猜得出这是被偷营了。
便是虎目圆瞪,猛然从床头摘下佩剑,又探手抓起拄在床头的行刑刀,赫然起身,向帐外跨步走去,这过程中还把脚盆‘乒乓’一声踩翻了。
酸酸咸咸的一盆洗脚水全都泼到了床上,他两只黝黑肥厚的脚丫子也忘了穿鞋,来到帐外竟然还踩了一脚的铁蒺藜。
这是他睡前特意让亲兵撒在门口的,为得就是避免偷袭的敌人或刺客不声不响的闯入他的帐篷,为了安全刘将军可是千算万算,就是没想过自己也可能会出去这一情况。
还好吧,这些都难不住他花马刘,呲牙蹦躂着拔掉了脚心上的铁蒺藜,他目光的焦距全在闹得最欢的一处营区,那里正熊熊火起。
制造阴谋的中心里,天浪手握短刃,狼血沸腾地指挥各部从破坏的营盘分析中攻入。
在他视野的最前方,越过清军营寨的木栏,在风暴的前沿正在向身后的士兵们招手。
“弟兄们跟我上啊!见一个杀一个,一个不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