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岸将比北岸更加危险,南岸地域辽阔,更适合金军骑兵的集团冲锋,若是我们放弃袍泽不管,只顾自己逃窜,我们就不配做大明的军人,而我们自己,乃至我们的后人,都将永远埋下一颗耻辱的种子。
诸位听好了,这里便是我等战死之地......”
戚金声音铿锵,童仲揆等人想要开口反驳,戚金却是根本不给他们机会,前面已经铺垫了那句话,表示了一种态度,便是:
我戚金都不准备活了,谁管你们是不是上官呢?谁逃杀谁!
他肃然又是一声断喝:“戚家军全体听令!”
“在,我等听候总兵军令!”
戚家军似乎已经知道戚金要准备说些什么了,便是齐齐为自家主将站台,目光凌冽看向其余各军。
“戚家军儿郎们听令,若是有人胆敢临阵撤退,无论官阶品级,从我开始,从童总兵和陈总兵开始,一律立斩不赦。”
童仲揆吓得骨头都软了,陈策为了掩饰尴尬低头掩口轻咳。
他没表明态度是在给童仲揆留面子呢好么,陈老将军七十岁的人了,还从没当过逃兵呢,戚金这家伙是把他给看扁了。
收起逃跑想法的官兵心中都在暗骂呀:骂的,戚金真的疯了。
见事态已经平复了,戚金微眯起眼睛,遥望着浑河北岸,低声喃喃道:
“秦兄,我戚金在此等你,说来我们今日这样的布阵,若不是沈阳守军那群卖国贼的背叛,即使无法夺回城池,也绝对会撕咬下金军的一大口血肉。
我在河南五里扎营,无非是示敌以弱,却没料到,如今却无法对你施以援手,秦兄,你保重,我在南岸等你,等你与我一同战死。”
这便又说道戚家军为何放弃扎营在河桥附近,放弃隔岸对河北川军的炮火支援,以及在桥头为石柱军堵住金军追兵的策略,而扎营於南岸五里的问题了。
其实这个战法,是戚金和秦邦屏打算在北岸痛宰金军,然后再把被打疼了失去理性的金军引到浑河南岸来一举绞杀掉。
为什么这样做?莫非这几位当世大明最优秀的将军脑袋有坑?
当然不是。
他们都清楚,即使来到沈阳城,也无法依靠强攻夺回沈阳城。
守军十万强兵,而川军和戚家军不足两万,怎么攻打?
所以要想取胜,就必须把敌人从坚城背后给骗出来。
后世评价这场血战的,许多都认为明军的布置愚蠢,说什么犯了多种兵家忌讳。
比如分兵,一个背河而阵,一个远河而阵,然后在敌人眼皮子底下不进不退坐以待毙,说川军这么做是意气用事。
其实那是这些包括清朝人在内的史评们根本不知川军和戚家军的战力有多强。
他们也根本没有站在四支强军本身去拥有那份自信。
单就战斗力而言,於进攻,秦良玉可以率数千白杆兵,面对拥兵数万的阿敏防守的滦州、迁安、遵化、永平,五天破四城。
於野战,由这四支明军最精锐的人马组成的战阵,试问如果不是李永芳用每人一千两,还附赠美女田地的超高价,收买了沈阳城的明军炮兵,饶是努尔哈赤拥有十万铁骑,一天之内,他可能破阵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