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一定知道,卢公当年戴孝出征,与此时郑成功的戴孝出征是一样的心情,他们一心都想为国一战,如果万岁是杨嗣昌,郑成功就是第二个卢忠烈。以万岁的文治武功,怎么会像杨嗣昌那样的愚蠢,什么上兵伐谋,如果不因地制宜便全都是废话。”
史长歌的话可谓惊世骇俗了,令所有人都侧目。
“万岁在收到那封信后,立刻千里急行军,为的便是为郑成功做主,亲自排出异议,支持他出战。可若不支持郑成功出战呢,就是上兵伐谋了吗?
真那样想就大错特错了,我华夏千年以忠孝治国,兵法只是旁枝末节而已,如果说郑成功和卢忠烈戴孝出征是孝行,则杨嗣昌便不配为人子。
如果说郑成功和卢忠烈是为国尽忠,那么杨嗣昌便有不臣之心,所以杨嗣昌活该背负骂名,而万岁则会因此获得百姓和三军的拥护。
如果真要用利害来剖析此事,万岁才配得上是真正的大政客,因为你更懂得人心,更知道军心可用,士气可鼓不可泄的道理。”
“谑,把朕说的这么高尚啊,怎么觉着有点儿飘呢?”
“这并不高尚,而且很世故,不过刚刚我只是在用成破厉害的角度来剖析,万岁选择强攻汉阳,并不是以厉害做出的选择。”
天浪很震惊,史长歌的话终於让他一直看似毫无感情的眸子出现了一道裂缝,那是被一曲《高山流水》打开的裂缝。
“我用女子选择爱人的方式来猜测你的想法吧,虽然长歌没经历过爱情,但我理想中的爱人有两种,一种是知己式的爱人,一种是安全型的爱人。
知己式的爱人就如陆放翁对於唐婉,司马相如对於卓文君。
人说大明永历皇帝文武双绝,皇后娘娘是才貌双绝,世间无出其右者。
我没见过万岁的诗文,据说非常飘逸斐然,我只见识过万岁的智慧和武功,真的很佩服。
可如果让我将万岁归类於一种,万岁则是令人放心的那种安全型的爱人,而不会是陆放翁和司马相如。”
“哦?虽然司马相如和陆放翁对於卓文君和唐婉来说更像是伤心往事,可朕还是希望你夸朕有成为卓文君和唐婉那样女子的知音的才情。”
天浪嘿嘿笑着说,很有些没羞没臊。
“不,你是知音,但不会背叛爱情,也不会致死也没留下一句话,让伯牙摔琴。”
“给朕这个评价,就不怕陆放翁梦里去找你麻烦?”
“不过是愚忠愚孝的行为,恐怕流年飘过,陆放翁自己也会为当年的少不更事后悔,他又怎会找我麻烦,而我史长歌当然更不怕他的质问。”
史长歌的眸光犀利,神情专注,笑容却很倔强。
“你说伯牙不该摔琴,是因为锺子期临死是没有通知他,那么俞伯牙和锺子期知音相遇的地方正是在汉阳,古琴台至今尚存,等打下汉阳城,要不要去古琴台问一问俞伯牙和锺子期是什么想法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