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正中陈锋下怀,旁人听此话,也是顺理成章。
陈锋立即说道:
“好,那就提上来再审,尽管小刀捕头办案能力非凡,但本官也不能白来。”
衙役手脚麻利,一盏茶未完的时间,王英和铁柱便连拖带拽的,押上来一个大汉。
此大汉正是滚刀蜂,已经受过刑罚,满身血污,蓬头垢面,上着夹板,拖着铁链,狼狈不堪。
但依然有精神破口大骂:
“你们这群杂碎,竟然对我滚刀蜂用刑,行不信我老大把你们祖坟都挖了。
灭了你们都是轻的,定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还不赶紧把老子放了,再打壶好酒过来,孝敬大爷我!”
杨诚抄起升堂用的板子,对着滚刀蜂的嘴就是一拍,道:
“陈大人在此,岂容你口出狂言。”
顿时,滚刀蜂门牙崩落,鼻血横流,口鼻处眼见高高红肿起来。
陈锋目光锐利,对着身后挥手示意说道:
“看似豪迈,心中狡猾,打,打到他好好说话为止。”
陈锋一干手下,都是审案逼供的好手,对此驾轻就熟。
李柏然、娄明青上前,将滚刀蜂双手抽出,直接塞到一副铁质夹板中,两侧用力拉牛筋绳,只听筋骨咯吱响,滚刀蜂被强迫伸着手臂,额头青筋凸起,虎目怒视,口中依旧不依不饶的骂着:
“两个小白脸,没吃奶吗?你刀爷爷一身钢筋铁骨,岂是这玩意制得了的?”
李柏然闻言反手就是一拳,最痛恨别人说自己白,白的文弱都不行,竟然敢说自己是小白脸。
一拳直接打歪滚刀蜂的鼻梁骨,鼻血渗过胡须,滴滴滚落。
滚刀蜂还在哈哈大笑,陈锋眉头一皱,说道:
“换,让他安静些。”
娄明青领会其意,直接将师爷书案上的白纸拿起一摞,又顺手抄起茶壶。
李柏然将滚刀蜂双手一背,绳子打上活结,同跪地的双脚绑在一起。
滚刀蜂整个人跪地后仰,鼻血倒流,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就算如此,还是挤出声音咒骂道:
“孙子们,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你刀爷爷禁得住……”
不待说完,一张浸透茶水的白纸,糊在脸上,将五官盖了个严实。
滚刀蜂一呼吸,舌头一添,白纸便破了。
李柏然也不急,如此一张一张的盖上,见边缘不整齐,还小心掀掉,重盖。
如此吹毛求疵刻意精细的举动,着实令旁人笑不起来。
而受刑的滚刀蜂,更是痛苦异常。
一开始还能呼出洞,最后连舌头都顶不破,憋得浑身发抖。
第三十张时候已经闭气许久,身体开始痉挛抽搐难以自抑。突然,噗的一声,整个大堂顿时屎臭弥漫。
只见滚刀蜂已经失禁,浑身渐软。
陈锋右臂拄着太师椅,拳头半握,抵在鼻下,漠然道:
“好了。”
李柏然闻言当即掀开白纸,滚刀蜂立刻贪婪的倒吸一大口空气,翻白眼睛渐渐变回原状,回神后才发觉自己的狼藉,身下竟是屎尿一片。
滚刀蜂缺氧后浑身无力,声音带着低沉和沙哑,愤怒道:
“要杀便杀,我滚刀蜂不是你们侮辱一下就折腰的人。
今日之辱,他日定十倍奉还!
你们这群官家走狗,洗干净脖子给刀爷等着。”
陈锋闻言,嘴角一挑,道:
“但愿你能活到那个时候,再换!”
娄明青当即抽出一条麻绳,七拧八拧后,便成了三尺长,三指粗,而后又沾了一层灯油。
李柏然同姜铭一起,掰开滚刀蜂的嘴,娄明青强行将绳子塞进去。
随着麻绳深入,滚刀蜂想吐,也吐不出,只能不断干呕,那滋味,看得旁人好不反胃。
好似自己喉咙也有异物,引得部分衙役不断干咽,更有甚者,开始有了呕吐的欲望,便死死堵住自己的嘴。
麻绳插喉入胃,眼见只剩一掌长短,李柏然和姜铭便立马放开滚刀蜂,同时,娄明青动了。
瞬间向后撤身,撤身时,麻绳也快速抽出,随着麻绳抽出,只见血肉和胃中混合物一起带出。
滚刀蜂嗷的一下,倒在地上,不停卷缩身体。
一个平时只看门的衙役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跑出县衙,站在街边开始狂吐。
张晚晴是大堂唯一的女子,此时也是由上而下抚着胸口,不停的顺气,生怕自己也吐出来。
娄明青提着麻绳回来,踢踢滚刀蜂,道:
“说不说?”
滚刀蜂不语,只用头使劲撞地面,以此减轻痛苦。
头破血流,头发胡须,粘稠一团。
娄明青也不待陈锋吩咐,便对着李柏然和姜铭友好一笑,道:
“辛苦你们再扶一下。”
三人极有默契,又将滚刀蜂折磨一个来回,这次麻绳带出更多血肉。
滚刀蜂这次蜷缩半跪,整个头部都血葫芦一般,却不致命,这让小刀不得不佩服娄明青的力道。
这位显是驾轻就熟,不知道做过多少次了。
陈锋不语,大堂内,只有滚刀蜂痛苦的呼号声。
官法如炉,无人能抗,三木之下,谁人不招?
一盏茶后,娄明青欲要上前,滚刀蜂挣扎开口了:
“我说……咳咳……”
麻绳割伤喉咙,每一个字都如刀刮一般,含糊不清。
陈锋见滚刀蜂想招供了,便道:
“让他说话利索些。”
黄茂一直擎着苍鹰,听见大人如此吩咐,便掏出一颗淡绿色的药丸,娄明青接过,给滚刀蜂喂下。
滚刀蜂又是一顿狂咳,而后声音竟然逐渐好转。
不久便一把鼻涕一把泪,颤抖开口道:
“大人,我招,我招了,您尽管问吧,只要是小的知道的,定会统统说出来,只求大人高抬贵手,莫要再折磨小的了。”
陈锋不动声色,只是五官略微舒展,缓缓开口沉声道:
“那好,我问你答,若是答的本官不满意,那就继续。放心,本官不会让你轻易死去的。”
一众衙役听了都觉得瘆得慌,只觉脚底发凉,这不杀人,却吊着不让死,比死还不如。
滚刀蜂更是恐惧,颤声道:
“好,大人您问,您问。”
陈锋问道:
“你是何人?为何杀人?”
滚刀蜂面上纠结,而后决然说道:
“小的是马贼一窝蜂蜂后手下,江湖上,人送大号滚刀蜂。
杀人……杀人是我们老大蜂后下令的。”
小刀闻言,眉头一皱,竟然真有隐情,这个案子,自己没有跟进,现在看来是一个错误。
陈锋又道:
“一窝蜂?蜂后?详细道来。”
“蜂后,是我们一窝蜂的老大,我们一窝蜂所有人都是她的手下!
蜂后大人到底什么来历,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三年前,她突然出现,建立了我们一窝蜂。
蜂后大人美若天仙,脾气却万分火爆。
她往往只需要看人一眼,便能使人肉酥骨软,不能自已。路过她身边,那甜腻的体香比蜜糖更甚,让人闻风而醉。
一窝蜂之中,但凡带把儿的,无不希望做蜂后入幕之宾,只是蜂后大人至今还是独身一人,洁身自好,对任何人都不假颜色。
蜂后大人不仅冰清玉洁,行事亦是非常爽朗,性格豪迈,酒品武功都不输于男儿。
尤其武功,极其高强,能飞檐走壁,以一抵百,流沙上轻如鸿毛,暴风中重如磐石。
而且蜂后大人有神通,可以隔空取物,一对弯月刀,可飞旋百丈,隔空取命不在话下。
三年前,蜂后大人打遍各路人马,无论单挑还是群战,统统不是对手。我们都输的心服口服,才认了蜂后做老大,自此诞生了一窝蜂,能有蜂字做为名字的,都是立过功劳的干将。”
说到此,大堂内,银城生长的人,表情各异。
隔空取命,一人挑变一窝马贼!
若是吹嘘还好,若是真的,那银城早晚要失守在这一窝蜂马贼手上。
而陈锋几人,却是面露喜色,目露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