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等他说完,美娘才惶恐地摀住他的嘴,「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美娘信爷。」信你肯定不得好死。
她琢磨着以后得让这厮多发几个这样的毒誓,烂皮烂骨的死了才好!
谢安平拉住她的手背狠狠亲砸,一双风流眼又勾起笑意:「好好跟着爷,爷不会亏了你。」
美娘欢欣雀跃,扑进他怀里撒娇:「爷真好——」
「才知道爷好啊,我的娇娇,你要怎么报答爷呢……」
又是一场翻云覆雨。
美娘离开锦绣庄的时候日落西斜,她穿戴齐整,梳好头发,轻手轻脚离开了这处画楼。谢安平裸着身子,还在呼呼大睡。
到了前头铺面,锦绣庄掌柜正准备关门,见到美娘做了个揖:「姑娘。」美娘点点头,问他:「我丫鬟呢?」
掌柜道:「给她吃了杯香茶,也该醒了。」
美娘明白这是给黄莺下了药,她不禁想起以前不愉快的经历,顿时脸色一沉:「什么下三滥的手段也用。」
掌柜讪讪地笑,赶紧让人把黄莺弄醒,带到前头来。
黄莺揉着眼眶:「小姐……唔,我怎么睡着了?多少时辰了……」
美娘笑着拿扇打了她一下:「懒丫头,该回家了。」
「啊!这么晚了!」黄莺看见红红的夕阳,懊恼地拍脑门,一转眼发现美娘身上的衣裳不对,纳闷道:「姑娘你今天出门穿的不是这身儿啊。」
美娘轻描淡写:「刚才在后头碰到只恶狗,抓破了我的裙子,我只好换了。这身儿是上回新做的,怎么样?」
黄莺迭迭点头:「嗯,挺好,姑娘穿什么都好看!那只狗咬着你没?」
「没事,我把他踢远了。不过只畜生,犯不着跟他置气。」
隔着铺面跟里屋的布帘子被风吹着动了动,掌柜不住地冒冷汗。
美娘跟黄莺前脚刚走,门帘便被人扯在地上,露出谢安平一张狰狞玉面。
只见这位小侯爷生得面如冠玉唇红齿白,文质彬彬俊秀斯文,看起来跟国子监里的学生差不过,不过那一双似笑非笑的风流眼又着实让人觉得浮浪,此刻他半眯眼眸,兴致勃勃望着远处的美娘上了轿。
小妮子有些意思啊,当着他百依百顺,转过身却骂他是狗?
尤美娘啊尤美娘,你是有心还是无意?
掌柜的见他站了半晌都不动,小心唤道:「侯爷,可是回府去?」
谢安平这才收回视线,理了理绣麒麟锦服的袖口领子,迈步出去:「进宫。」
美娘回家的时候正赶上尤思仁从国子监回来。尤思仁问她:「美娘去哪里了?怎的现在才回家?」
美娘早就想好说辞:「大娘说下个月给爹爹做寿,让我去绣庄寻几个好看的花样给您做身衣帽鞋袜,我挑了好几个时辰呢,居然都忘了今天要练琴,大娘怕是会恼我了。」
尤思仁见女儿如此乖巧,愈发疼爱她:「一天不练也没甚,我同她讲。快进屋去,咱们吃饭。」
果然,饭间王金桂念叨了几句,好在都被尤思仁挡了回去。用过晚饭美娘就回了阁楼,赶紧让樱桃备水洗浴。
打发走了贴身伺候的丫鬟,美娘宽衣解带坐进浴桶之中,只见她身上遍布爱痕,红紫交加看起来触目惊心。水汽氤氤,蒙在美娘的眼睛上形成一层薄雾,长睫微动,一滴晶莹便落下来掉进水里面,混为一体。
她使劲抆洗身上,把皮肤搓得通红。
洗掉洗掉,把那恶心禽兽的气味通通洗掉……
提起这段跟谢安平的孽缘,还要从上元灯节之前的那日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