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娘气也撒完了,渐渐冷静下来,对上他冷浸浸的眸子,方才生出些许后怕。她怎么忘了这厮的霸王性子?此命休矣!
「噗!呵呵呵……」
岂料谢安平忽然笑了起来,眼睛弯成漂亮的月牙,他慢悠悠道:「哦——原来你以为爷逛窑子去了。」
美娘喝道:「难道不是吗?你自己说你去了城西,淋雨都没能把身上的骚狐狸味道冲掉!」
「鼻子真灵,比卫府养的大狼狗还好使。」谢安平捏了捏美娘鼻尖,「爷都有你了怎么还会逛窑子,娇娇你多心了。」
美娘现在能空出手揍人了,一听就扇上去:「你什么意思!我跟窑姐儿一样吗?!」
谢安平越挨揍心情越好似的,继续笑:「你比她们漂亮多了也有趣儿多了,而且你还会吃醋,吃起醋来像个小辣椒火爆爆的,嘿嘿,爷就爱吃辣。」他说话也不忘「正事」,捧起美娘的腰温柔摆弄,边弄边解释,「爷去城西是抓犯人,搜查的时候确实进了几个风月场,但是爷发誓,绝对没有搭理她们,真的是逛了一圈没搜到人就出来了。」
身体被他弄得像水一样软,美娘微微喘息,檀口吁吁:「我不信……嗯……」
这色鬼去了那种地方能不寻欢作乐?骗谁呢!
「不信你看看爷的裤儿,还是出门穿的那条。」谢安平辩白,忽然间有了个主意,「再不信的话爷只有这样证明给你看了!」
之后,他冲锋陷阵越战越勇无坚不摧。
直到美娘哭啼啼点头:「信了信了!爷我信了……」
谢安平折腾许久才鸣金收兵,他伏在美娘身上抖了抖,然后用手抹了腿根黏糊糊的玩意儿伸到美娘面前:「看见没?爷的子孙又多又稠,这么宝贵的精气儿爷只舍得给娇娇你。」
好一个大方施舍的口气。
美娘香汗淋漓,喘着气儿磨牙:「……多谢爷的赏赐。」
呸呸呸!又腥又臊的脏东西,恶心吧唧的,谁稀罕要!
谢安平乐呵呵的,把脑袋埋下去在美娘光滑平坦的小腹上亲了一口:「儿子儿子,我把你放进去了,你要争气啊。」
美娘含笑不语。她心里想的是:小混账你要是敢让本姑娘肚子大起来,本姑娘就把红花当饭吃!
第二天起床后谢安平才去好好清洗,趁他出去的功夫,美娘把黄莺叫来悄悄问:「我哥回来了么?」
黄莺道:「大少爷没回来。」
美娘想他应该没去侯府,不然行雁早绑了人送回来了,於是道:「你找个人去国子监看看他在不在那儿,要是在的话就盯紧他,别让他惹出麻烦。」
黄莺慎重地点点头,出去了。美娘把自己收拾打扮齐整,打算等谢安平回来就和他径直离开王家,赶紧回侯府去,避免和俞如眉见面,省得她娘说出什么话惹到这煞星。
俩人刚下阁楼,就听见女人撕心裂肺的嚎哭,然后王金桂披头散发地跑过来,跌跌撞撞扑倒在美娘脚下。
美娘一惊,脱口就问:「这是怎么了!」
「文渊、文渊不见了!」王金桂哭哭啼啼,手里还捏着一张纸,「他留下这个就走了,不知道人去了哪里!美娘啊,求你给侯爷说一声,请他帮忙把文渊找回来好不好?大娘求你了……」
美娘垂眼瞟见纸上只写了四个字:远走,勿念。
她也有些错愕,那个败家纨袴的混蛋二哥居然离家出走了?会不会是他怕她把昨晚的事告诉谢安平,所以跑了?
「哎哟我的文渊呐,你去哪里了!在外面吃不饱穿不暖可怎么办啊——」
王金桂哭得比杀猪还难听,美娘实在看不下去,好言劝道:「大娘您别担心,也许二哥只是想出去散散心,过几天就回来了。以前他不也经常这样么。」
王金桂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可是以前他从来不留书信的,而且我去他房里看了,他连蛐蛐笼子都收拾走了!美娘,你二哥是铁了心要离开这个家啊!呜呜,他怎么能这么狠心扔下咱们一家子呢?文渊啊——」
「这个……」美娘笃定王文渊是怕遭报复畏罪潜逃了,只得硬着头皮对谢安平说:「爷您看……」
谢安平挥挥手:「行,爷让人去找一找。」
王金桂感恩戴德:「谢谢侯爷!谢谢侯爷!」
美娘微微一笑:「爷,咱们回去吧。」
走出王家大门,美娘正要上轿,只见来了几个衙役,手里拎着一个湿淋淋的包袱。谢安平见状也没着急上马,而是喊过人来问:「什么事?」
「小的见过侯爷。」那衙役说道:「昨夜暴雨涨水,河里翻了条渡船,没了几个人,小的们今早打捞出几具浮屍还有东西,唯独剩了个包袱找不到人认领。里面装着的身份文牒上写的是王文渊,听说这户人家有个姓王的公子,於是来此问问。」
美娘心头一紧:「把包袱给我看看!」
包袱皮解开,里面是几套眼熟的青年男子样式的衣裳,美娘都见王文渊穿过,除此而外,还有个金灿灿的装蛐蛐儿的笼子。